见字如面!
写信之时,窗外南国夜色空廓,白云低垂,想到家乡的油菜籽成熟的田野,仿佛又已经离开了许多年。
此时遵嘱,寄来我的几篇散文,都是岁月里的一些读写、念记。
其实在和您结识之前,我在网络上读到过您的古体文,其雅致、深肃之美,让我质疑自己对于监利的荒芜感受,想不到,其间也有温润君子,清洁如玉地在那样一方田土间,独善其身,惠泽乡梓。想到您初见面时,几次说过:“你的文字,一定是从极孤独极寂寞极困苦之中写出。”,我在那日坐车回程集的夜路上,夜风吹着菜籽的香,油然地想到您这句话,不禁湿润了眼眶.......
写这么多。有张先生,有慧在的故乡,我再是一个逆子,也会回头望我的平原。
顺颂 夏安,文安!
宋唯唯
唯唯,你好!
监利是一个文化积淀非常深厚的地方,又面积广袤,人口众多,她定会煦育出非凡的人物。如同一块肥沃的土地,一定会生长出参天大树。如今我们欣喜的看见了这株大树,拔地而起。虽然它还不是霜皮溜雨,黛色参天,但已经具有了这番姿态。这株大树就是作家宋唯唯。
公安有陈应松,石首有王十月,如今我们可以说,监利有宋唯唯。王十月的小说我还没有读过。我读过陈应松。他的语言苍青老到,但我不喜欢他那种叙事风格,密不透风,看得让人头发晕。他的小说我鲜有能读终篇的。
而唯唯的小说、散文却大不一样。温馨,清澈,从容,是带一点寂寞的山间潺潺的泉水声。在欣喜与感喟中,一篇万来字的小说就读完了。读者能让作者巧妙的引入胜景,如果套用一句监利的俗话,就是牵着鼻子走,这是需要文字技巧的。我们欣喜的看到,你的文字技巧不是矫情,不是故弄玄虚,不是粉饰堆积,而是真情流露,而是娓娓道来。如同古重阳树底下的一缕清风,我们不知它来自哪里,吹向何方,然而我们的脸颊感受到了它的存在。
但愿你的娓娓道来能丰满乃至丰厚中国文学史。这是监利父老的呼唤与期盼。
颂夏祺并进步。
张俊纶
2012年5月28日4时30分于监利苦楝堂
杨忠锦先生:
你好!
你的中篇小说《歇嫁的秋儿》我读过了。化俗为雅,文字老到,情感炽热,读时感觉不错。但我总感觉太匆忙了些,故事还没有充分展开。究其原因,应该是故事压缩得太厉害了。本来是一个长篇,挤干了必要的水分,仓促之中成了中篇。如果用沈从文先生《边城》语言,还其长篇原貌,应该是颇有味道、颇耐读的一篇小说。
我是旁观者清,或者说是旁观者轻,说出了以上的观感,是没有顾及到你创作的艰辛的。我知道,写一点文字是多么不易,尤其是你我都过了创作的高峰期,要写点东西,真是难上加难。但你既然要我月旦评骘,我只得实话实说了。无原则的戴高帽子,于我是不会的。
我是一直以来都非常尊敬和感谢你的。这样的人对于我实不多觏。你关注我的作品、日志,给了我很多安慰与鼓励。这些安慰、鼓励不是隔靴搔痒,不是哫訾阿谀,而是切中肯綮,有的放矢。尤其是你对我的那份真诚,完全是一位兄长的口吻,那份关怀和宽容,让我感动。
你原来在尺八中学教书,和萧红耘老师是同事。我真为那时尺八中学的学子感到骄傲。你们两位的语文,包括学养、讲授、写作、品德,全县无出其右者。虽有后起之秀,亦只能望项背而已。可惜历届政府大人们不解个中三昧,对这样优秀老师没有任何的褒奖,没有一点鼓励,等闲视之,随其生灭,这实在是教育的悲哀。像你们这样的老师,在我的印象中,还有监利师范的邹云鹤先生,新沟新兴中学的黄家礼先生,新建中学的李光烈先生等。
我最喜欢读你的写人物的短章,也像散文,也像小说,来源于生活,显然经过了提炼加工,却似生活的剪裁,原汁原味,妙趣横生,让人动容。杜甫诗云:“焉得并州快剪刀,剪取吴淞半江水。”你用文字的剪刀,剪取曾经生活的浪花,让它起伏翻滚在我们的今天,多么好。如果没有你,监利的某一段时光,将是茫茫长夜,或者说,将是永远沉寂的历史。
有人说,文字家是天使,无限荣光;有人说文字家是受难的记录者,而自己永在苦难之中。不管怎么说,文字是寂寞之途,清贫之途,这是肯定的。 想热闹,想发财的人,不要沾文字的边,文字与二者格格不入。范文澜先生说:“坐得冷板凳,吃得冷猪肉。”我们虽然不想过去以后去吃冷猪肉,但还是以此自勉吧。
就此打住。
颂夏祺并笔健。
张俊纶于监利系日斋,壬辰孟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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